齐雨

希望留住那一点灵犀。

青衫湿·缘生意转(多尔衮X白少初)

十、
阿白的心上人…会是谁呢…
多尔衮慢下脚步,眼瞳中的光随着水波潋滟而忽明忽暗。他低下眸子看了看靠在自己身上的少年,语气里盛满了温柔,“不管你有没有心上人,阿白,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我,我大概是逃不脱了…”
阿白,我好像喜欢上你了。
阿白,我喜欢你。

对于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子,多尔衮一点都不奇怪,他自小就没有对除了母妃以外的女人上过心,阿巴亥生殉之后,就再没有任何女子能走进过他的心里了。也正因为了无牵挂,他才能在战场上奋不顾身,所向披靡。
他曾经以为他会一直这样下去,不需要爱他也可以活得很好。

他是墨尔根戴青,是努尔哈赤的儿子,是当今大汗的弟弟,只是为了部落的荣光而活着。

而阿白,让这一切都开始不一样。

他第一次知道一个人心中藏着缱绻情思是何等滋味;第一次感受被所爱之人依靠时在心头激起的痒挠挠的甜蜜;也第一次品尝到何为醋意,对,那个什么庞公子带来的醋意。
他轻轻笑了笑。

这一刻,他不再是那个驰骋疆场、心怀家国的铁血将军,只是一个普通人,单纯地喜欢上了另一个人。
而现在,他们靠得如此之近。
白少初的呼吸很均匀,轻轻地,轻轻地,把一小波一小波的热流打在多尔衮露出的脖颈上。
耳根发热。喉结滚动。
夜凉如水,花灯盈盈,本是一片旖旎风光。
被醇香酒液浸润之后,白少初的唇似乎透出些粉红来,像永远不会枯竭的诱惑的源泉,诱他接近,惑他深入。
他想,也许自己只消俯一俯身,二人就会唇瓣相接。
多尔衮到底没那么做,只缓缓抽出一只手来,以食指指腹在那唇瓣上抹过,不轻不重,不急不缓。好像一切都刚刚好,从他们初次相见开始。
夜凉如水,热情似火。

他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,比以往任何一次上战场时都要激烈。

多尔衮扶着白少初还未进到舱内,隔着帘子就听见里边穿出来的阵阵鼾声,一声未落一声又起。
果不其然,是多铎和庞骁二人相对着伏倒在桌上,前者的手中还虚握着酒盏。那歌姬大略走了有一会儿功夫了,当然也带走了他留在桌上的赏银。
多尔衮摇摇头,这下子只剩下他一个清醒的了。

他思忖了一下,阿白是第一个要送回去的;多铎毕竟是亲弟弟,不能让他就这样睡着;至于这个庞公子嘛…他能不能假装没看见?

最终,多尔衮到底还是把三个人都安全送回了旅社。夜已深,周围也少行人。没法,多尔衮一个人来回跑了好几趟。
白少初被轻轻放在了床上并盖好了被子。
多铎被甩在床上并盖好了被子。
庞骁一开始被安放在了地板上。当然是和多尔衮他们一个房。不过多尔衮想了想觉得这样颇有些趁人之危了,还是把他和多铎放在了一起。

这是白少初第一次喝醉,往常跟着父亲出去应酬,白父都不敢让他喝多。这回喝了半壶酒,虽不算多,但也让他昏昏沉沉睡了两个多时辰。
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置身旅舍内,身上被盖得严严实实。他揉了揉眼,再睁开时正对着白父慈祥的笑脸。
白少初自觉自己喝醉酒是犯了错,内心有些惴惴不安。
“醒啦?”
“……嗯……”声音颇有些心虚。
“跟人出去喝酒啦?”
“对…就是上次和你说的那几个朋友。”
“挺好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怎么了,都不说话?”
“……爹……我以后不会再喝醉了……”白少初垂下眼睑,不敢正视父亲的脸色。他已将及弱冠,但白家家风颇正,所以犯了错时,他总还是觉得惭愧。

不过这一次,他不后悔。

“哎呦我说你慌什么呀,你看为父像是在责怪你吗?”
“可是爹,我记得你以前都不敢让我多喝的。”
白父皱起眉来,又摇了摇头,一脸无奈道:“哎,你以为是我不让你喝吗,还不是因为你那慈母,每次带你出去应酬之前都千叮咛万嘱咐地和我说不许让你喝醉,否则把我家法伺候……哎,不说了,有妻如虎啊。”语气里透着生活的艰辛。
白少初闻言忍不住轻轻抿嘴一笑,但又立马克制住了,道:“娘不让我喝多也是为我好。”
白父把手一挥,“你是不知道,为父比你小得多的时候就可以喝完一坛子酒不带脸红的了。要做成这种酒桌上的生意,怎么能不会喝呢!这回你喝了多少?”
“大概…半坛子吧…”
“嗯,还得继续历练哪。趁着你娘不在,这几天我有应酬了就带着你去,练练酒量吧。”
“呃…好。”
“把你那几个朋友带来也成。”
“嗯。”听到这个,白少初倒是有点开心。

他在躲雨。
外面雨很大,而他站在一个屋檐下。
等等,肩膀怎么湿了?屋檐是漏的吗?他抬头一看,整个身子明明被屋檐遮得严严实实。
这不合常理。

庞大少爷得出这么个结论。

他捏了自己一把,接着就被痛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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